【超蝙】死亡，重生，与爱
summary:克拉克不得不面对他必须失去布鲁斯这一事实。
别被吓到，本质日常文，摸日常上瘾患者(
00
一切的开始是蝙蝠侠突然闪了腰。
01
“拜托，这只是一场小小的意外，你难道还不相信我吗？我可是蝙蝠侠。”躺在瞭望塔的布鲁斯无奈地看着双手抱起表示出拒绝沟通的克拉克，“还有我是腰不小心受伤了，不是腿出问题，你们居然还给我双腿包上了两块石膏！”说着说着布鲁斯的眉头也慢慢松缓，他真的不觉得这是什么值得注意的事情，他曾经受过的伤比这个严重到不知道哪里去他也未曾皱眉，直到他瞥见一旁克拉克严肃的表情他的表情才凝固起来。布鲁斯不知道他在哪方面惹恼了克拉克，克拉克的脾气向来很好，就连一向惯着布鲁斯的阿尔弗雷德也不得不承认他对布鲁斯的纵容远超常人。
“必要措施。”从一开始就沉默的克拉克终于出声，然后走到一边继续cos雕塑，就好像一开始发现蝙蝠侠出意外火急火燎的人不是他。他只是个冷漠无情的雕塑。
绿灯和闪电在一旁，他们想活跃一下气氛发现联盟顾问和主席不同寻常的气场，以往的经验告诉他们最后不要在这个时候掺和进去，即使是最为作死的绿灯也在沉下脸的超人面前退缩。其他的联盟成员也陆陆续续地把空间留给闹别扭的两人，甚至还贴心地把门小心合拢，等到这片空间只有布鲁斯和克拉克后布鲁斯才发觉今天的克拉克太过严肃。
“你……”布鲁斯刚想询问，就被克拉克打断话头。
“布鲁斯，我开始害怕。”克拉克终于说出了他看见布鲁斯受伤后的第二句话，哪怕这受伤是何等的滑稽:
“我只是开始害怕。”克拉克闭眼沉思了好一会儿，最后睁开双眼，颤抖着。布鲁斯发现自己的右手被克拉克双手握住，他居然能感受双手的轻颤，而这无一不在表明他在害怕。布鲁斯犹豫了一会儿还没把自己另外一只手搭上去就听见克拉克带着迷茫的语气又重复了第三遍，“我……害怕。”
纵使是超人，也会在某些地方低头。
02
他和布鲁斯的相遇不能说是一个美好的画面，就算是现在克拉克都没想到他为什么能和布鲁斯在船上的同一间屋同一张床。
“我以为你会把它直接买下来，把我丢出去。”瞭望塔里面克拉克递给布鲁斯一杯咖啡，温热的，就像是某氪星人注视着自己眼神。布鲁斯哼哼几声，“你现在开始后悔了？”
听见暗含威胁话语的克拉克动作一顿，“不，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当时的衣服很衬你。”
“是啊，你当时还未经过我同意把我剥光换上衣服，见鬼的衬……”未说出的话被克拉克以吻封缄，瞭望塔里值班的只有他和克拉克，他们在远离地球的太空之上谈论当初，谈论起点，谈论……他们的爱。
“如果你仍然怨念，我也还是觉得当时的我/干的不错，那件衣服确实很衬你的眼睛。”温热的吐息打在布鲁斯眼睑上，克拉克顺着布鲁斯的眼线留下一个又一个湿漉漉的吻，最后停在泛着红晕的眼角。布鲁斯因为克拉克的动作被迫仰头，“你好像很喜欢我的眼睛？”
克拉克能看见布鲁斯因为他而上扬的脖颈，因为不舒服喉结还不自觉动了动，他凑近吻他的嘴角，再慢慢侵入他柔软的唇。“我喜爱你身体的每一处。”
“甜言蜜语。”听到正确回答的布鲁斯评价，然后冷酷无情地拒绝了男友接下来的请求，“你还有一些任务要去完成，待会儿见，超人。”
克拉克猜他的震惊很明显地娱乐到布鲁斯，以至于被布鲁斯支出去时他也未曾感到不快，如果这能让布鲁斯感到愉快那么这小小的作弄克拉克认为自己也能够为他做到。当然，超人的心胸宽大和克拉克·肯特有什么关系，并且之后建立在这上面的小小情趣布鲁斯也会默认地接受，而这也是他们两人独有的相处模式。
一个又一个被布鲁斯发放给他的问题被克拉克以一种急切的态度解决，在处理一切之前他去了一趟孤独堡垒，他将手心里的东西小心放在玻璃瓶后又飞上高空去做他该做的事。
太阳散发的温度一如既往， 克拉克背对着地球把一些说不出来名称的东西丢进太阳里面，这颗恒星是他力量的赋予者，亿万年来沉默地燃烧。瞭望塔与地球在他的身后，他的爱人在瞭望塔内以及克拉克确认他的一举一动都被记录在不知名的档案里，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克拉克发现自己以一个微妙的角度让布鲁斯不能看清他的面部。克拉克看着自己的右手，之前温存时抚慰爱人肩膀隐秘地摘下那根白丝的手。他当然知道白发不代表什么，可那是布鲁斯·韦恩，是蝙蝠侠，是他的爱人。潮水般涌上的惶恐将他吞没，比起发现什么这更像是某种预兆，他发现了第一根白发就会发现第二根，时间从来不会为谁停留，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头怪物一点点带走他的爱人。
“你现在是在发呆？”布鲁斯问，克拉克在太阳这里长久的停留已经引起他的注意，而他也知道克拉克会回答自己，因为超人总是倾听蝙蝠侠的声音。
“不是，我只是在想太阳对我来说意义非凡，而我整天把不需要的东西丢进去，好像有点对不起它。”超人侧身，让布鲁斯的监控画面能看清自己的唇形，“你也知道这一点，有些时候我只是觉得迷茫，太阳给予我的东西太多，而我能做的太少。”无论指向对象是谁，克拉克都觉得自己能做的从来都不多。
“文字工作者，”布鲁斯嘟囔着，“事实却是在你到来之前，太阳就在那里，并且之后也会，说不定你还能给它送点钟？”他开着玩笑，并且默契地和克拉克都没有提对于他们来说都太敏感的话题，只是努力地将方向往轻松方面拉，“万一太阳也很喜欢你的礼物……？想一下吧，毕竟你可是亿万年来第一位客人，哪怕是目的不纯。”说着布鲁斯都被自己逗笑了，然后在克拉克你怎么说都有理的表情下反问难道不是？
最后他们的嘴角都勾起来，那些感怀伤秋也在布鲁斯的话语里消散，克拉克突然想见到布鲁斯，即使他们的分离仅在几个小时之前，他也仍是想见他。
03
疼痛的到来总是悄无声息，布鲁斯知道作为蝙蝠侠的自己是多么的放肆，所以他从未怀疑等他的体能下降后命运反馈给他自己的苦果会是怎样让人难以下咽。
他的呼吸开始急促，青又白的指尖胡乱扫着床头上摆放的药品，白色的药瓶被他仓促打开:根本没来得及看里面还有多少药物干脆往手心倒了几下，或许是两下也或许是三下，水也没喝直接就准备往嘴里塞。
他被阻拦了。
体内每一根骨头仿佛都被人打断重组，布鲁斯不得不抓紧身后阻止他人的衣物，蝙蝠侠总是善于忍耐疼痛，而布鲁斯·韦恩更甚，明明不需要忍耐但是微妙的自尊心仍然让他痛苦。他开始小口小口喘气，不再像之前一样快速，“给我旁边的止痛药，克拉克，我知道是你。”他甚至不能正常开口说话，只能用气音小声地祈求，带着平常的蝙蝠侠口中绝对不会出现的语气。
没有回答，这绝不正常，如果布鲁斯的大脑还处于清醒状态他绝对会发现克拉克的不对劲，这份因习惯而成的松懈一点点侵蚀着布鲁斯，他低下头还咬了克拉克一口。嘴里的触感从坚硬变得柔软，但是布鲁斯还是觉得自己的牙一定被硌到了，这样带来的痛苦反倒让布鲁斯开始清醒。“我这是、干了什么啊。”
克拉克突然抱着布鲁斯出去，在出去前他甚至像他们初遇时那样用他的超级速度为全/裸的布鲁斯换上衣物，红色的披风在夜空飘扬，也不是克拉克不愿用披风包裹住布鲁斯，毕竟体贴是面对恋人共有的因素。布鲁斯被放进孤独堡垒的治疗舱内，玻璃罩阻隔着窥探，克拉克倚靠在上面，描摹着布鲁斯的画像。
曾经他们不愿意谈起的话题，终于摆在明面上来。
04
“我以为会是我先谈起这个话题。”白天的布鲁斯淡淡道，他还是那么骄傲固执，就好像夜晚的脆弱不堪从未存在过。“关于死亡，关于爱情，关于……你、我。”
“所以我必须要抢先一步，布鲁斯，”克拉克回应，“我必须是话题发起者与终结者，不然你会把我狠狠推开，绝对。”
面对克拉克耍赖的踢皮球布鲁斯当然有无数个理由反驳，就像他有无数后续计划那样，却从来没有现在这么无力。“多想想你自己，不要太过偏袒我了。”布鲁斯只能这样从词库里一个个字词挤出来，“人类可是很自私的。”
“你为什么总是不允许别人站在你的角度考虑事情？你让我多想想我自己，那么你为什么不偏袒一下你呢？如果你真的自私我会为你高兴，十分高兴。”克拉克说得多陈恳布鲁斯就有多难堪，轻轻巧巧地就拨开布鲁斯的语言陷阱，他凑近布鲁斯的肩膀，从锁骨处开始啃咬，留下一道湿漉漉的痕迹。“我们好像总在为这类事情争吵，如果被他们知道他们可是会吓掉眼睛的。”
布鲁斯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自己又成了犬科动物的磨牙棒，面对克拉克的亲近他也没有拒绝，反倒把自己往前凑让自己和克拉克更近。“那就让他们惊吓好了，让他们知道世界第一搭档也会吵架，毕竟那可是阴森森的蝙——蝠——侠！”故意拖长的语调让克拉克挑眉，“不，他们都知道蝙蝠侠可不会阴森森，你知道联盟的新人都很崇拜你。”
“多珍惜自己一点，哪怕只是一点，布鲁斯。我们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你看我们之间的关系，全世界都知道超人与蝙蝠侠是世界第一搭档，我们一起打击罪犯，一起流传下多少故事，现在我们还上了床。我们的关系已经成功建立起来了，你甚至都收了我的戒指，你不该犹豫的。”
“可是……”
“没有可是，你遇见了我，我遇见了你，一切尘埃落定，就这么简单。”
“你不高尚，我也不完美，我甚至想拉住你的脚踝让你坠入深渊。我们只是人，你不是神，我也不是。”
论口才克拉克也不输哥谭的布鲁斯，就算失去超能力给他一支笔克拉克能做的也不比以往少，“结果我都准备好一人承担了，你还在怕什么？”
骗子。如果你真的如你所说的准备好了，那么告诉我为何抱住我的你在发抖。
“我们都不要去想那么多了好不好，这些事情又不是可以用公式计算出谁多谁少，我爱你你也爱我，刚刚好。”克拉克接着蛊惑，就像他知道自己会失败也不曾放弃对他的人类游说。而人类只是脱力般放弃挣扎满身疲惫，然后他听见“好”。
05
“向我说晚安，布鲁斯。”
又一次夜巡回来后的布鲁斯正准备把自己埋进温暖的被窝，一个温暖的怀抱就向他袭来，习惯这个步调的布鲁斯甚至没有挣扎喉咙里还发出猫猫觉得舒适的细小声音。他微微用手撑了下自己和克拉克的距离，准备当做什么都没听见沉入梦乡，然而不依不饶的氪星人还是没有放弃，他再度把习惯独居的猫圈入自己的领地，温柔地、小声地，“晚安。布鲁斯。”
布鲁斯反倒一个激灵，吵醒人的氪星人反倒没半点愧疚，只是注视着他的爱人。终于在这场互瞪比赛里地球人的体质拖了后腿，隐约猜到的布鲁斯只是一点点退出爱人温暖的怀抱，一点点说出克拉克要求的词汇。
“晚安，夜晚。”
“晚安，星空。”
“晚安，床。”
“晚安，超人。”
“晚安，克拉克。”
……
“晚安，我爱。”
说完最后的单词后布鲁斯一下子把克拉克压倒在床上，从上而下注视着突然固执的氪星人。克拉克调整着自己的角度让冲击力不会让布鲁斯觉得不适。不知道什么时候克拉克已经习惯调整，或许是布鲁斯头上的第一根白发，或许是联盟行动里蝙蝠侠第一次跟不上众人的脚步，或者最可能的是克拉克发现他迟早会失去布鲁斯这一事实。月光从窗外流进来，让布鲁斯的影子笼罩住克拉克，阴影里他们的身影重合。
布鲁斯低头，以自己的鼻尖触碰克拉克的脸颊，然后松口气全身放松干脆整个人瘫在对方身上，他们此刻是如此亲密。
“别想让我接受奇奇怪怪的东西，你知道我的意思。”胡闹完毕的布鲁斯囔囔着，说的是哥谭布鲁西一派的高傲。可是克拉克却感受到布鲁斯面颊的晶莹，听见“滴答滴答”的声音，从布鲁斯体内流出汇聚成海，最后听见低不可闻的“对不起”。
于是克拉克也心满意足，即使他并不想要这个结果。
“晚安，蝙蝠侠。”
“晚安，布鲁斯。”
“晚安，我爱。”
他的爱人会在哥谭的夜空里死去，又在哥谭的交际灯光下得以重生。超人只能在蝙蝠侠掠过哥谭的阴影里，记者只能在布鲁斯的光明中，两者唯一的共同点是他们只能观看固执的爱人。
晚安，我爱。×2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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